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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1)——少年的自白

序(1)——少年的自白

【UTC 13/9/1 8:00 —UTC 16/9/27 22:47】

“我叫叶晴宇,还请多多指教。”

这是,我在刚上初一的时候,在班级里自我介绍时说的话。

不带任何表情,没有其他多余的表述,说完,弯腰鞠躬,然后不理睬任何人,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不清楚那个时候,班里的同学是如何看待我的这段自我介绍,但可以明白的是,至少这个自我介绍,在那个其他人都带着欢笑,热情洋溢地说着一堆话的班级里,产生了不小的反响。同时,这也是我孤独的初中生活的开始。

“你是叫叶晴宇……对吗?”

这是那天下午的时候,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记得是个女生,长相还算可爱,虽然有过自我介绍,却记不清楚她的名字,唯一能想起来的,是她似乎说过想要在初中里多交朋友。

所以,找上我了吗?心里想着,我回应着她。

“什么事?”

现在想想,可能语气有点冷淡了。

“那个……离放学还早,我们打算一起去玩,但还差一个人……”

她这么说着,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身后还有着其他几个班里的同学。

“要一起来玩吗?丢沙包……”

向我发出了邀请。

那是初一开学的第一天,对于刚上初一的孩子们而言,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任务。虽然早早结束了所有事项,但似乎不到放学时间,不让离开学校,想要玩点游戏打发时间也很正常。

不过……丢沙包……那是多久之前玩的游戏了呢?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和班里的同学玩了一次,因为觉得只不过是来回闪避东西的游戏,便丧失了兴致,之后再也没有玩过。再往前的记忆有点记不清楚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唯一一次玩丢沙包这个游戏。

但不管如何,结论是没有变的,这个游戏,似乎不那么好玩。

“不了。”我回绝了她的邀请,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果然那时候语气太过冷淡了吗?

从那之后,就很少再有人来邀请过我,无论是玩耍,或是做其他什么事。

理由什么的,我大概也知道一点,对其他人的态度,我有些过于冷淡了。就算提出邀请估计也会被拒绝,就算没有拒绝,估计玩起来也不会有什么乐趣,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邀请。大概,那些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心理的吧。

即便这样,我也未曾感觉有什么不妥,虽然因为独自一人,没有什么令人愉悦的事,但同样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快,这样的日子,还算平稳的过了下来。

然后,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似乎是因为没有朋友一起玩只好自己埋头学习,我不一小心考出了班级第一的成绩。

之后,似乎听到了“那家伙自认为高人一等,小瞧我们,才会如此冷淡”的流言。

倒也不是没有任何依据的流言,毕竟无论是考试成绩还是体育运动,我似乎都发挥比其他人好上那么一个层次,加之平时,几乎不会主动和人说话,从别人那边接过东西不会道谢,不小心撞到人不会道歉(就算道歉也只是很普通的,像是随口说的一句“对不起”便完事),不会向人问好也不会道别。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觉得我在藐视他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于是,冷淡的标签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高傲。

那之后,我大概是彻底的受到排挤了。课间没有任何人愿意和我说话,放学的时候,没有人想要和我走在一路,连班级聚会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自动忽略了我的存在。

“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直把他晾在一边?”“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那家伙也不会想和我们这些低他一等的人玩耍吧。”

班级聚会中,我被孤立在一旁时,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有一点说的不错,我的确没有和他们一起玩的念头,但,绝不是因为认为其他人低自己一等的缘故。

稍稍有点讨厌他们这种强行把自己所想加在别人头上的行为。

那是初二的上半学期,因为讨厌被人说成极度高傲的家伙,我开始尝试着改变。

首先,是在学习上,一开始是抱着不尽全力的念头去做,但即便这样,考试时的成绩也依旧差不到哪里去,后来就变成了直接在考试中放水。于是,几次之后,我的考试成绩总算是降到了班级中等的水平。

然后还有体育,不知为何,明明没有怎么锻炼过,自己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身体素质,无论的力量还是速度,亦或持久力,都要比其他人强上那么一些。小学的时候,似乎还有过一段为此而沾沾自喜的时光,现在,却不得不低调下来。

要想在体育上放水不想在考试中故意写错几道题目一般轻松,掌握不好程度的话,不仅容易被看出来,一不留神,甚至会跌落到不及格的水准。尝试好几次之后,我总算是找到了那个足够合适的,既能保证基本的考试合格,又不至于太过显眼的程度。

有点可惜的是,虽然一直尝试着和别人好好说话,但自己就是没法做到这点。不知多少次,从其他人那里接过物品时,明明注意了要道谢什么的,话却总是噎在了喉咙之中,吐不出来,其他场景也是一样。于是与人交流上,没有丝毫进展。

这一系列的改变,花费了许久的时间,在初二下学期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总算是将自己的所有成绩拉低到了班级平均水平。

然而,流言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多出了一丝嘲讽。

“喂喂,以前不是很高傲的吗?现在堕落下来所以来舔我们这些低等动物的脚了?”

这是某次,我在试着和某些家伙说说话的时候,他们给的应答。

糟糕透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改变,依旧尝试着,不断隐藏自我。然后,发现了一件事。

我,又变强了。

变得更强,表面意思,运动上,原本我就没有怎么锻炼过,却有着异常强大的体质,而在我努力隐藏自己的这段时间里,我的体质不但没有衰弱,反倒变得更强了起来。

原本全速奔跑,至少要跑上三、四分钟才会感到疲劳——对于初二的学生而言,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这意味着千米赛跑的时候,完全可以从头到尾用最快速度跑下来——但现在,别说千米了,两千米,三千米,我都可以全程用上其他人跑50米的速度跑下来,而他人跑50米的速度,对我而言,却是连最高速的三分之二都未曾达到。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人类百米赛跑的最快成绩是多少呢?曾经,大家认为10秒便是人类的极限,后来却被来自美国的运动员打破。之后,不断有人冲击着这个最快记录,到现在,已经提高到了9秒58,至今,无人冲进9秒5的领域之中。

然后,某天,自己尝试了一下,用了全力之后,百米的成绩只有8秒。

别说是不该出现在初中生身上的成绩了,这根本不该是出现在人类身上的成绩。

不仅仅是运动上,连智力,在不知不觉间,似乎都有了提高。

明明没怎么认真听课,但对书上的知识,却可以毫不费力地轻松理解。对于其他人的话语,也可以轻易解读出其潜在的意义。不止是理解能力,记忆力也一样。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还在为记牢许许多多的英语单词而发愁,现在却已经快要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水准。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努力之后得到的成果,那想必连我自己会为自己骄傲不已,但是,实际上,我却根本没有为这些付出过什么。

突然为自己这些能力感到担忧起来。这些完全不需要付出,像是作弊一样的智力、体力,让我感到一阵不安。没有踏实的感觉,不仅害怕有一天,它们像莫名其妙出现那样消失,更是害怕这种“作弊”行为被他人发觉。

然后,还是只能隐藏下去。努力地,彻底地把自己的真实实力隐藏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朋友什么的,直到初二结束,也没有人发现我隐藏起来的东西。

然后,初三开始,我依旧和刚进初中一样孤身一人。

正是在那一年,我遇到了人生中,自认为对我产生了最大改变的事件。

那一年秋天的时候,像之前莫名其妙增强的智力、体力一般,我的眼睛得到了强化。

刚开始的时候,仅仅是看着其他人,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没过几天,就可以看见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空气中,不明能量的流动,火焰的热度,死去的生命身上逐渐消失的像是灵魂一般的东西(想来之前看到的人类身上多出来的便是他们的灵魂了),都直接呈现在了我的眼中。

然后,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个是小型的奇怪兽类,不过二十几厘米,有着两只短小的脚和一对蝙蝠般的翅膀。没有眼睛,脑袋上只有一张凸出来的,像是吸盘一样的嘴。虽然叫不出来名字,但心中却下意识地给它取了【虚魔】这一名称。

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那家伙正趴在某个中年男子的背上,嘴紧贴着男子的身体,不断地**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楚,但可以感觉到,男子体内的某物逐渐被虚魔吸食而去。

大概,是灵魂一般的东西。

没有吞噬多久,虚魔便离开了,像猴子一般,在街上蹦蹦跳跳地逃窜进阴暗的角落之中,而街上的行人,像是完全察觉不了它一般。

被吸食的男子看上去没有什么状况,但仔细感觉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气息似乎变得微弱了一些。这使我判断出,那个虚魔,绝对不会是什么对人有益的存在。

那天,我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狩猎虚魔。

完全不知道脑中是如何去想的,也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这事,总之,内心中,莫名其妙地便冒出了这一念头。

趁着夜晚无人之时,来到了白天遇见它的地方,开始寻找。幸运的是,很快便发现,它正黏在了某一深夜归家的上班族身上,享用着夜宵。

悄悄地跟踪,等它离开上班族,来到了了无人迹的地方之时,突然窜出,对它发动了突袭。

用的武器是文具店中可以轻易买到的美工刀,虽说不怎么锋利,但在我远超常人的力量加持之下,也有着足以一击划破疯狗咽喉的威力。

被它躲开了。

明明选的时机是在它毫无防备地从墙面上跳下,身体尚悬浮在半空的时候,用了全力,抱着一击必杀的打算偷袭而出的攻击,却被它拍打了一下翅膀,扭动着身子躲开了。

见它只是像猴子一样在墙上跳来跳去,就下意识地以为它的翅膀不过是摆设,大意了。

躲过偷袭,反应过来的虚魔向我发起了反击,说是反击,也不过就是拍打翅膀,俯冲下来咬我,自然很轻松的,就被我躲了开来。

速度很快,可惜我的反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中,和运动能力一起得到了强化。

似乎弱得不行。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我也清楚,能吸食灵魂,还无法被常人察觉,速度力量什么的也不比同等大小的猫狗弱小,这样的存在,对一般人还是有着一定威胁的。

可惜,那时候的我,似乎不能算是一般人。

在它俯冲还未停下的时候,迅速一刀砍在其翅膀之上,“呲”的一声出现了一道伤口。

伤口中并没有流出血液或是别的什么,但并不影响这对其造成了伤害。虚魔的俯冲一下子便的不稳定起来,摔到了地上。

没有给它任何机会,趁其落地,一脚踩住它,然后美工刀划过,将其分成了两段。

虽说看上去不像普通生物,但被砍成两段对其而言好像还是致命伤,它挣扎了一会,便失去了生机。

原本以为其身体会像游戏中一样化为灰烬消失,然而并没有,只不过,一股能量似乎从虚魔的尸体中飘散出来。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它的尸体中,一个小小的,像是核一样的东西在我的攻击之下裂成了两半,那一股微弱的能量,正是从这损坏的核中溢出的。

取出核,放到了手心,刚打算仔细观察,那小小的核就迅速的溶解,化作了能量,流进了我的身体之中。这股能量似乎在我体内转悠了一会,然后,被眼睛吸收。

目光似乎变得明亮了一些。

这是十分熟悉的感觉,不久之后,我还为其担忧过。

身体的强化。打倒了虚魔之后,它体内的核,为我身体的强化做出了一丝贡献。

后来才逐渐明白,那股能量,就是它白天吸收来的灵魂力量。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便走上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初三还在继续,我却已经不再尝试着和其他人说话,搞好关系什么的了,似乎已经是另一个世界居民的自己再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有什么交集。隐藏实力倒是继续做着,然而每到晚上,白天隐藏起来的力量便会尽数倾泻而出,将辛辛苦苦找到的,一只一只的虚魔打倒。

那些虚魔大多形态各异,小则仅仅十厘米,大也不过一米多,长相和攻击方式什么的都不尽相同,最大的共通之处便是全都会趴在人类身上,将他们的灵魂当作美味的食物。但不管是怎么的家伙,全都在我的努力之下,化作了强化我自身的能量。

这样的生活不被其他任何人知晓,就连哥哥还有妹妹,我也没有对他们提及半点,虽然每天晚上瞒着他们偷偷溜出来有点麻烦。

渐渐的,连我对自己的看法都因为这样的生活而发生了改变。

为什么我会有着莫名其妙变强的力量?为什么只有我可以看见那一只一只的虚魔?为什么那些虚魔被打败之后正好能提供给我继续变强的力量?

心中有些自大了起来,因为一起疑问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了“我是被选中的,从虚魔手中保护人类的英雄”这一猜测。在这样的心态之下,曾经,大家议论过的,关于我的流言似乎变成了真实。

我越来越把自己当作高人一等的存在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打倒了这么多只虚魔,给我增加的力量却太过于稀少了,远远比不上之前初二的时候,自我增加的量。

但我丝毫没有注意着这点,依旧每夜乐此不疲地狩猎着似乎杀不完的虚魔。

然后,初中就这么过去了。等上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自大了起来,以至于在开学初的自我介绍之时,都变成了——

“我是,以拯救世界为目标,并正在为之努力的,正义的伙伴——Voided Ruler(意为虚无的裁决者,这是自大起来的我给自己取下的称号),叶晴宇。请多多指教!”

内心中,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被上天选中的英雄了。

然后,毫无疑问的再次被孤立掉了。虽然理由似乎已经从高傲变成了中二,但我却丝毫没有在意,毕竟,英雄的世界,普通人理解不了也很正常。

如果忍受不了孤独,要独自如何拯救世界呢?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之前的膨胀,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稍微有些后悔,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瞬间,我便会成为面前这一虚魔的夜宵。

今天,本该是和往常一样,狩猎虚魔的夜晚。

只是,远没有想到,在那个小小的,吸血虫一样的虚魔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大家伙。

身高三米多,体长超过了五米,长得几乎恐龙一样的家伙,真想不出来这家伙是如何吸食人类灵魂的。

连尝试都不需要,战斗了这么久的本能告诉我,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它的对手。这家伙,和之前遇到其他虚魔不同,不止是体型上的差异,还有着能量上的质变,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全力一击能否在它身上留下一丁点的伤痕。

虽然比起一般人,我要强大上许多,但终究,还是在人类这个层次上的强大,像是飞行之类的事不可能做到。而在这家伙面前,我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只在人类这个层次上强大的自己是多么渺小。

过往的一切迅速在脑海中闪过,虽然情绪很多,但不甘、后悔什么的,在死亡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而我,即将迎来死亡。

恐惧,却没有发出声响,稍稍在心里和哥哥妹妹等人说了句对不起,便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最后一刻的到来。

最后看到的场景,是恐龙般的虚魔朝我张开的血盆大口。

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到来,只听到了某物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虚魔“呜哇啊啊”的惨叫。

睁开眼,看到一柄雪白的匕首,洞穿了虚魔的嘴巴。

然后,一道人影从它身后高高跃起,一脚将其脑袋踩倒在了地上。

人影弯下腰,拔出了插在虚魔嘴巴上的匕首,抬起头,看我了一眼。

那是一位有着异样般美貌的少女。

身着的是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压迫感的黑色风衣,风衣之下,是贴身的运动衫和短裤,原本会将双臂和大腿完全露出来的运动服,却和风衣产生了完美配合,将其白皙的肌肤严严遮住,让人不由产生一种神圣不容侵犯的感觉。

看上去大概145公分的身高,身材瘦小,令其像是不过十二、三岁的小萝莉,但偏偏是这样娇小的身影,却像是巨人一般,将险些夺走我生命的虚魔踩在了脚下。

少女的身后,是笔直地通向满月的街道。

澪白的月光洒落,给她披上了圣洁的外装。

若是放下的话应该能垂至腰际的乌发扎成了两条飘荡着的马尾,其下是宛如用最精美工艺雕刻出来的人偶一般精致的容颜,而明明是那样端正可爱的脸上却有着深邃的仿佛连接着遥远的虚空的墨色双眸。

这一瞬间,我完全没法呼吸,连思考都被强行止住。

在这样足以与整个世界的壮观媲美的相貌面前,不止是视线。

就连心神也好像被她夺去了。

这般美丽的外表,加上那不容亵渎的高贵气质,一瞬之间,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赶忙将视线移开了一些,似乎再盯着那样的面容看下去,便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亵渎。

“你——”

少女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还未出口,脚下的虚魔便骚动了起来。

恐龙般的虚魔,猛地甩动巨大的脑袋,将头顶上的少女甩飞,少女却并未因此失去平衡。应该说,早在虚魔骚动之时,她便自己先行跳开了。在空中,少女潇洒地翻转身体,同时甩出两把匕首,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刚甩起脑袋的虚魔的双眼。落地之时,又有两把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然后,少女快步向着虚魔突进,手中匕首随之舞动。眨眼间,两道匕首便在其身上留下了数条裂口。

暴怒的虚魔开始反击,用着它那粗壮的肢体击打着少女。明明失去了眼睛,它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前爪,后腿,尾巴,甚至是脑袋,每一处攻击都准确的攻向了少女。然而,在灵巧如蝴蝶般的少女面前,这些攻击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一般笨拙。

少女面对着近在咫尺的虚魔,微微侧身,虚魔的前爪从她胸前划过,却连衣角都没碰到,同时,少女的左手迅速在其前爪上留下了一道伤口。接着,另一只爪子横抓而过,被她弯腰闪掉,巨口咬来,还未直起身的少女莲步轻踏,身体远离虚魔的同时侧转而起,带动着匕首斩在了虚魔伸过来咬人的脑袋之上。一番交锋之下,少女毫发未损,虚魔却多了数到伤痕。

但对于这些伤痛,虚魔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依旧不停地攻击着少女。

在这样的猛烈攻势之下,少女似乎有些耐力不足,某次跳到它身侧打算攻击之时,突然脚底没有站稳,一个踉跄,似乎要仰面倒下。

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虚魔一个转身,巨大的尾巴向其甩来。

“小心!”紧张之中,我高喊出声,明明之前还因为对虚魔的恐惧而说不出话来,现在心中却只剩下了对少女的担忧。

然而,本该是无从闪避的攻击,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是故意卖的破绽吗?看着少女平静的神情,我猜想着,但心中的担忧却一点也放不下。

突然间将两手的匕首甩上天空,然后,少女用空出来的双手抓住了虚魔甩来的尾巴,没有硬接,而是任由它将自己带离地面。在尾巴摆到最高处时,少女松开手,借着摆力使自己的身体升上天空,然后在半空中,抓住了之前扔上去的匕首,调整好姿势,落下,从没有办法防御的上方,直直刺向了虚魔的脑袋。

匕首成功刺了进去,因为没隔多远,我清楚的听见了一道破裂之声——这是核被打破的声音。只要打破虚魔体内的核,便可以将其斩杀,相反,若是没有击破核,即使受伤再重,对方也有着恢复的可能,这是从初三以来长期的战斗中我发现的事。

击破了核,巨大的虚魔轰然倒下,看着少女完好无缺的落回地面,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少女像根本没有经历过那场战斗一般,转向我,神色平静,如天籁般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你,做我的诱饵吧!”

“……蛤?”

这就是,我与她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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